当宇宙拒绝给予你故乡就让歌声成为你的疆土
——摘自《半兽人流浪史篇》
【如果星际猎手有墓志铭】
剑锋之上,刻着所有他说不出口的辩词
————「我不是错误基因的残次品 我是文明最锋利的悔过书」
香型 银河系中心调杯酒
时间 地点 | 照片 | 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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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29 上海超级芒禾音乐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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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看这次的救援对象哈...哟,是个半兽人?” “继续。” “一个剑客?一个半兽人剑客?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对,他是全宇宙唯一一个。” “半兽人不擅长使用武器,我以为这是全宇宙的共识。” “共识,就是用来打破的,”弓手拿起了他的弓,“如果他能扛过这一遭,就带他加入星际猎手吧,正好缺个用剑的。” |
2024.07.15 合肥葫芦果音乐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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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失敗最残酷的注脚。 麻木地活着,却是对死亡最大的反抗。 没人说得清半兽人这一场战争是如何爆发的,也许是近年来越发紧张的星际资源争夺,也许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达摩克利斯剑垂垂欲坠,或者只不过是被几个大族群选中的战力切磋试验场罢了。 人族认为半兽人的存在是文明史上的耻辱,持续几百年的公投結果表明,超过50%的人类一直支持驱逐半兽人,拒绝给予他们任何星际公民权利;而兽人族憎恶半兽人继承了人族的虚伪与懦弱,使得兽族血脉赋予他们的强壮与血性沦为一种半吊子的装饰品,拒绝提供任何领地的庇护。 所以上千年过去了,半兽人族只能在星球与虚空之间流浪,辗转寻求一块被遗落的净土,悄悄繁衍生息,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可以储存足够的资源,再开始下一轮的星际流浪。 但斯沃德·麦伦心底清楚,战争没准会迟到,却无法阻挡。他的族人正是因为将希望寄托于运气,才会依然试图遮掩痕迹继续转移基地。但在半兽人一族的偷安一隅中,其他族群的侦察科技已经发展到了跨星系阶段,尤其是以科技作为命脉的机械族。他们霸道贪婪,一边挑衅人族的底线,试图借助AI技术控制人族的经济命脉,一边偷偷潜入兽人族内部,试图通过生命科技改装兽人族身体,而半兽人就成为他们最好的实验品。 斯沃德·麦伦是幸运的,他曾经被族中赋予重任,得到了可以暂时更改基因检测结果的药剂,得以伪装成人类去接受星系最好的教育。但也正因为如此,当他接受的教育越广泛越深刻,他的学习成绩越好,他也就离自己的族人越遥远,内心的感受越绝望。他跟随着曾经的星系第一剑客学习剑法,直到他在一次试炼中因受伤过重而暴露了自己的体征,但他的老师,却选择了为他遮掩,甚至在战争爆发时告诉他:孩子,你应该回到你的族人身边去战斗。 是的,迎接一场必败的战争。 毫不意外的被俘虏,意外的是,他被救了。“如果他能扛过这一遭,就带他加入星际猎手吧,正好缺个用剑的。”甚至因为那个神秘弓箭手的一句话,他正式加入了星际猎手。 他失去家园,失去族人,失去人生所有意义的那一天,他成为了星际猎手的一员。 |
2024.08.16 沈阳玫瑰音乐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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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兽人剑客的小王子时期 |
2025.04.23 2025南京生日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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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剑的名字是—— 混血种也能点燃银河的星火!” “兽族的血在右臂燃烧! 人族的智慧在左眼闪耀! 而我…是两者的超新星大爆炸啊!” “谁说半吊子不能当英雄? 我的剑可是很挑食的—— 只斩断名为‘不可能’的锁链!” “让你们见识下…… 被所有种族拒绝的我, 究竟能创造怎样的生存法则!” 斯沃德·麦伦,传说中麦伦家族的后裔,代号悖论之刃。 |
2025.04.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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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星际猎手有墓志铭] “剑锋之上,刻着所有他说不出口的辩词——我不是错误基因的残次品,我是文明最锋利的悔过书。” |
2025.07.24 银河系旅行攻略-武汉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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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吃巧克力!” “猫吃巧克力会死。” “我是人不是猫!” ...... “我不要起床!” “没有人会睡到下午四点不起床。” “我是猫不是人!” |
2025.07.26 银河系旅行攻略-武汉站 |
- | 银河系最凶猛的半兽人,斯沃德·麦伦。 |
2025.07.26 银河系旅行攻略-武汉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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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这把叫“开罐器”,右边这把叫“搅汤勺”,在永夜时期专门负责替烬行大哥拆铁皮罐头。 在尝过我的罐头沙拉之后,赛博恩大叔说了,我有成为一个厨师的天分。 |
2025.07.31 银河系旅行攻略-武汉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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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曾离他那么近,近得能嗅到它冰冷的铁锈味。母星燃烧的尘埃似乎还堵在喉咙里,族人的呼喊——不是战斗的咆哮,而是绝望的哀鸣——在耳膜深处反复撕裂。他曾以为那是终点,是残酷注脚的最后一笔。 但命运,或者那个叫铃弗瑞迪尔的精灵族治疗师,又把他拖了回来。拖回这具残破的躯壳,拖回这片令人窒息的虚无。 治疗舱的灯光白得刺眼,却照不进他眼底分毫。他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那剧烈的、足以让常人昏厥的灼伤和撕裂伤,此刻只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传来模糊的钝感。真正的痛楚在更深的地方,那个地方早已被彻底掏空,只剩下呼啸寒风和终年大雪。 “死亡是失败最残酷的注脚……”老师的声音,遥远得像另一个宇宙的回响。他失败了。他和他的族群都失败了。他们没逃过战争,也没守住最后的净土。麻木地活着就是反抗?多么苍白无力的箴言。他现在就在“麻木地活着”,像一具被强行注入能量的尸体。这算什么反抗?这不过是失败者的苟延残喘。只有懦夫才会过于美化求生的本能。他的心里曾经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想要守护族群,想要证明自己。他远渡异乡求学的每一天,都胆颤心惊,但火焰却随风舞动越烧越烈。然而现在,他曾经承载的希望——族群的、老师的、他自己的——都在那场毁灭中化为乌有。现在他胸腔里跳动的,只是一块冰冷的、驱动这具空壳的机械。 “孩子,你应该回到你的族人身边去战斗。”老师的话此刻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虚无。他回去了,然后目睹了一切化为尘埃。战斗?他挥舞着那把浸染了人族剑术精髓的剑,最终却连一个想保护的人都留不住。剑客?多么讽刺的称号。一个半兽人剑客,一个宇宙的笑话,一个失去一切、无处可归的幽灵。 加入星际猎手?烬行那句话轻飘飘地落下,仿佛在谈论一件工具。“正好缺个用剑的。”也好。也许这就是他仅存的价值了。不再需要思考我是谁,不再需要背负族群的命运,不再需要为那遥不可及的认同而挣扎。只需要挥剑,指向命令所指的方向。 麻木,就是最好的盔甲。 |
2025.08.01 银河系旅行攻略-武汉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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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弗瑞迪尔的治疗舱里,斯沃德·麦伦第一次见到了烬行。 “生命体征稳定。铃弗瑞迪尔说你恢复得超出预期。半兽人的体质,确实有点意思。”一个颀长、带着某种沉静压迫感的身影站在治疗床边上,穿着黑色作战服,肩上的长弓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 斯沃德没有任何反应,目光依旧凝固在天花板上,仿佛没听见。 烬行放下铃兰留下的信息流病例,终于将视线转向他。那双眼睛锐利如鹰,似乎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的废墟。 烬行:“名字?或者说,你想被叫什么?” 斯沃德:“斯沃德·麦伦。或者……随便。代号也可以。” 烬行:“斯沃德(Sword),剑,是老师给你起的吧,”他顿了顿,“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回来吗?” 斯沃德盯着天花板,呆板地复述了他昏迷前听到的那句话:“正好缺个用剑的。” 烬行似乎并不意外他会知道这句话,嘴角甚至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算不上笑,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确实笑了。 烬行:“没错。但缺的不是一把剑,而是一个会用剑的人。一个能在特定情况下,用特定方式解决问题的人。”他的目光落在斯沃德放在身侧、缠满绷带的手上,那手的手指关节粗大,带着兽化的痕迹,却也有着长期握剑留下的老茧。“一个半兽人剑客,打破了‘半兽人不擅长武器’的共识。这本身就意味着一种……可能性。” 斯沃德:“共识?打破它……也改变不了什么。”他想起了母星族人绝望的抵抗,想起了人类的冷漠和兽族的鄙夷。共识根深蒂固,打破一个武器使用的偏见,撼动不了整个宇宙的敌意。 烬行向前走了一步,微微俯身,距离拉近,他身上带着一种星际尘埃和某种特殊能量冷却剂混合的冰冷气息。 烬行压低了声音,却更具压迫力:“改变不了过去,我知道。你失去的,找不回来。”他的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直接剖开了斯沃德竭力用麻木包裹的伤口。“但在这里,对于星际猎手,共识是用来利用的,或者,是用来粉碎的。他们看到半兽人,会轻视,会大意。他们看到剑,会以为是人族的套路。而你……”烬行的目光锐利地锁住斯沃德的眼睛,“……你是两者之间的意外。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把藏在鞘里的、出其不意的武器。” 烬行直起身,按响了床头的呼唤铃:“麻木地活着?可以。那是你的选择。但如果你还想挥剑,如果你心底深处还有那么一点不甘心让那‘熄灭的火’成为你唯一的印记……”他指了指医疗舱角落,那里立着一套用黑绸带裹起来的厚重剑匣,不是斯沃德原来的佩剑,但显然是为他准备的。“那就用它。用它去证明,证明给那些把你和你的族群逼到绝境的人看,宇宙唯一的半兽人剑客,能做什么。证明给这该死的宇宙看,共识,在生存和复仇面前,一文不值。” 烬行说完,不再停留,转身走向舱门,与正进门的铃弗瑞迪尔颔首打了个招呼。快到门口时,他脚步微顿,没有回头:“既然伤好了,就拿起它。训练室在B区4号。别让我觉得看走了眼,剑客。” 舱门无声地滑上,斯沃德空洞的目光缓缓移向角落那套剑匣。麻木的冰层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微弱地、痛苦地……悸动了一下:“我想出院。” |
2025.08.02 银河系旅行攻略-武汉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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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流逝在星际猎手的舰船上失去了刻度。 斯沃德·麦伦的伤口早已愈合,但心口的空洞似乎仍在漏风。然而,烬行那番冰冷如刃的话语,和铃弗瑞迪尔手中药剂那奇异的花香,像两股无形的力量,缓慢地撬动着包裹他的坚冰。 训练室成了他新的牢笼,也是唯一的宣泄口。汗水浸透训练服,肌肉因过度负荷而颤抖,他一遍遍挥剑,将绝望与愤怒倾泻在虚拟的敌人身上。起初,只有金属撞击的刺耳噪音。直到某天,他使出一个刁钻的变招,成功格挡了烬行的能量箭矢模拟攻击。烬行那万年不变的脸上,嘴角似乎向上扯动了零点一毫米。 “还不赖,剑客。”烬行的声音依旧平淡,但那微乎其微的弧度,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 改变是无声渗透的。后来,斯沃德陆陆续续见到了星际猎手的其他成员。古人类歌者度漪带着人鱼族歌王塔拉撒里昂和神秘的剑客谶旅行回家了。烬行因战争失联多年的兄弟赛博恩,也在永夜的莫一天,带着神奇的新身躯忽然走入银河系中心酒吧的吧台落座,点了一杯草莓朗姆酒。斯沃德第一次看到烬行队长的手在发抖,眼眶微红,但他仍然稳稳地站在吧台调完了两杯酒,一杯给了赛博恩,一杯留给自己。两个人干杯后,烬行宣布那一天全场免单,所有人爆发欢呼声。斯沃德跟着烬行喝了奇特的“白酒”,然后就失去了当晚所有的记忆,只在醒来后听赛博恩说,大家齐心协力,当晚就喝掉了烬行那整个永夜期间的利润。他还隐约记得度漪唱的新歌,有几句歌词在他耳边萦绕: “容器坠落绽放星座玻璃碎片讲述光的方言凭伤口认出你的笑脸……” 那是斯沃德第一次感受到人类音乐的魅力,他不知道赛博恩经历了什么,才从和烬行一样的人成为了一个义体人。度漪的歌声,虽然尚未被他听懂,却让他流泪了。 赛博恩去了很多地方,他总在吃饭时喋喋不休地讲着星际猎手们的糗事,或某个星球古怪的风俗。起初,斯沃德只是沉默地听着。渐渐地,他紧绷的下颌会放松一丝,甚至在他讲到一个机械族硅基生物被低级骗局坑了能量币时,一声短促、几乎听不见的气音从他喉咙里逸出——那像极了笑声的雏形。 赛博恩的眼睛瞬间亮了,像发现了新星。“嘿!我听到了!斯沃德,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斯沃德有些窘迫地别开脸,但嘴角确实不受控制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僵硬,却真实。他灰色的皮肤下,似乎有微弱的暖流开始涌动。 在一次惊险的任务后,他们成功脱险。斯沃德的兽化左手臂被能量灼伤,铃弗瑞迪尔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嘲讽烬行的冒险战术,赛博恩在讨论是否要做一套新的盔甲。烬行靠在门边,抛给斯沃德一罐奇特叫“可乐”的能量饮料。斯沃德下意识接住,看着手中冰冷的金属罐,又看看烬行和铃弗瑞迪尔,再看看絮叨的赛博恩。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不再是纯粹的麻木或痛苦,而是一种……活着的实感,带着微微的刺痛和陌生的温度。 他拔开拉环,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甜甜的气泡在喉咙里跳舞。然后,他学着铃弗瑞迪尔嘲讽的语气,对着烬行,用他那依旧干涸但不再死寂的声音,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疯子。” 烬行挑了挑眉,没说话。铃弗瑞迪尔和赛博恩却大笑起来,清脆和醇厚的笑声在医疗舱里回荡。斯沃德看着他们,獠牙在灯光下微微闪动,一个真正的、带着点笨拙却无比鲜活的微笑,终于在他脸上缓缓绽开。那熄灭的火堆旁,似乎有新的火星,在顽强的风中重新亮起。 |